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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读《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第80回:薛蟠被媳妇打骂,贾迎春被丈夫打骂,2桩婚姻都是悲剧,四大家族彻底衰落。
《红楼梦》描写了贾家由兴到衰的过程,透露出四大家族日薄西山的生活图景。
四大家族历经百年,虽然外面架子没倒,但是里面内囊尽失,表现在日常生活中,送给刘姥姥的胭脂米要定量供应,多一点富余都不行;表现在婚姻上,就是男人被媳妇欺负,女人被丈夫打骂。
01
薛蟠迎娶夏金桂,是商人与商人结合的尝试,最终以悲剧收场。
薛蟠南下作生意途中到过夏家,遇到夏金桂,后来迎娶过门。
夏金桂嫁进薛家之后,很快摸清薛家的状况,先是利用丫环宝蟾降服了薛蟠,后来撕破脸皮同薛姨妈大闹,最终赶香菱,露出泼妇本色。
面对夏金桂的哭闹,薛蟠毫无办法,只能出入咳声叹气,抱怨说运气不好。
薛姨妈和宝钗也束手无策,只能暗自垂泪,抱怨天命。
薛蟠为何要迎娶夏金桂?
因为夏金桂出身好,家中有巨额财富。
夏家是户部挂名行商的皇商,户部数一数二的大门户。
家中巨富无比,仅仅几十顷地独种桂花,便垄断了桂花局,宫里一应陈设盆景都由夏家贡奉,属于既有钱又有势的人家。
薛家虽然也是皇商,但是没落之后与夏家不可同日而语。
薛家没落到什么程度?薛宝钗搬出大观园后,王夫人劝她回来居住时薛宝钗有所透露:
“今日不但我执意辞去,之外还要劝姨娘如今该减些的就减些,也不为失了大家的体统。据我看,园里这一项费用也竟可以免的,说不得当日的话。姨娘深知我家的,难道我们当日也是这样冷落不成。”
从薛宝钗所说中可在薛家早已没落。
薛蟠迎娶夏金桂,表面上门当户对,本质是商人联姻,目的是挽救薛家的颓势。
夏家只有夏金桂一个独生女儿,将来夏家的财产都会归薛家所有,这个才是薛蟠迎娶夏金桂的真实目的。
可惜的是,夏金桂不按套路出牌,仗着娘家优势,凭着泼妇作派,将薛家闹得一塌糊涂。
以利益为目的婚姻最终走不长远,夏金桂阴差阳错被毒死,这桩婚姻以悲剧收场。
02
贾迎春嫁给孙绍祖,是豪门与豪门之间的姻亲,贾迎春最终被打死
贾府没落时,孙绍祖迎娶了贾迎春。
结婚前贾政认为两家虽然是世交,但是当年孙家祖是希慕荣宁之势,为了攀附才拜在贾家门下,因此劝谏过两次,但是贾赦根本不听。
因为孙家虽然不是望族,也并非诗礼名族,但是祖上系军官出身,孙绍祖在京袭指挥之职,家资饶富,又在兵部候缺题升,实际家境并不比荣国府逊色。
贾迎春出嫁后不久,贾迎春的奶妈回荣国府,向王夫人透露贾迎春想回娘家。
王夫人派人将贾探春接回家中后,贾迎春说出了婚后的悲惨生活。原文如下:
“你别和我充夫人娘子,你老子使了我五千银子,把你准折买给我的。好不好,打一顿撵在下房里睡去。当日有你爷爷在时,希图上我们的富贵,赶着相与的。论理我和你父亲是一辈,如今强压我的头,卖了一辈。又不该做了这门亲,倒霉的叫人看着赶势利似的。”(《红楼梦》第八十回)
遇到这种情况,王夫人无可奈何,只能劝贾迎春委曲求全。
依据贾迎春的判词“一载赴黄梁”推测,贾迎春被终被孙绍祖打死。
03
两桩婚姻都是悲剧的背后,透露出薛家和贾家的没落
没落的家族什么样?
很多人以为末世的家族就是家族凋零,财富尽失。其实不然,没落的家族就是大厦倾倒,无论是生活还是婚姻都受影响,都深受其害。
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落难之时,没有一件事情是美好的。好的家族,婚姻往往都是幸福的,差的家族婚姻往往是不幸的。
薛家的儿子娶了一个坏媳妇儿,贾家的女儿嫁了一个坏丈夫,本质上是两大家族末世的光景,映射的是四大家族根基的动摇。
窥一斑而知全貌,见一叶而知秋。
两家的没落代表了四大家族的没落,四大家族的没落预示着一个时代的谢幕,不仅薛蟠、贾迎春有着不幸的婚姻,四大家族没落后,贾宝玉和薛宝钗,史湘云和卫若兰,王熙凤和贾琏,大多数人的婚姻也都是不幸的,他们的婚姻无论最初有多么美好,最终都是以悲剧收场,随同他们的家族一起走向毁灭,走向死亡。
注:本文资料引自《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