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部为“闺阁立传”的书,《红楼梦》中的女子们大都美丽动人,才华非凡,各有特色,不同凡响。
比如迎春,“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比如探春,“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眉修目,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比如王熙凤,“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薛宝钗则是“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香菱的美,不仅“掰直了”冯渊,更是连呆霸王薛蟠,也一见倾心。
甚至于,还有尤三姐的“灯光之下,越显得柳眉笼翠露檀口点丹砂。本是一双丹凤眼,再吃了酒,又添了殇涩,不独将她二姐压到,据珍、琏评去,所见过的上下贵贱若干女子,皆未有此绰约风流者”;尤二姐的美貌,更是让为她诊病的大夫一见,“魂魄如飞上九天,通身麻木,一无所知”。
这些女子,各有各的美丽动人之处。那么,在作者笔下,谁才是最美丽的女子呢?《红楼梦》中真正的第一美女,恐怕还是要数我们的第一女主林黛玉了。
林黛玉的美,不仅仅在于宝玉眼中的“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更在于她的美,被作者描写出了新的境界。
提起古代的美女,最经典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两句话,囊括了古代的四大美女——浣纱西施的沉鱼,出塞昭君的落雁,拜月貂蝉的闭月,赏花玉环的羞花。而黛玉的美,是丝毫不逊色于这四大美女的“惊鸟”。
第二十六回,黛玉在怡红院吃了闭门羹,站在墙角边,华阴下,顾不得苍苔露冷,花径风寒,悲悲戚戚,呜呜咽咽。原文:
原来这林黛玉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不期这一哭,那附近柳枝花朵上的宿鸟栖鸦,一闻此声,俱忒楞楞飞起远避,不忍再听。真是花魂默默无情绪,鸟梦痴痴何处惊。因有一首诗道:颦儿才貌世应稀,独抱幽芳出绣闺;呜咽一声犹未了,落花满地鸟惊飞。
黛玉之美,直至如此。所以,贾宝玉因“凡远亲近友之家,所见的那些闺英闱秀皆不能稍有及林黛玉者,所以早存了一段心事”。宝玉之爱黛玉,不仅仅因为黛玉从不劝他“仕途经济”,更是因为黛玉的“惊鸟”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