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背景显赫的迎春恬淡不失可爱,却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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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重温《红楼梦》,想谈谈比较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色贾迎春。比起光芒万丈、气象万千的林黛玉、薛宝钗和史湘云,迎春在很多场景之下是和她的姐妹探春、惜春合在一起写的背景人物。即使是在分开描写的文字中,迎春也远不如从出身来讲不如她的妹妹探春那般出彩。在全书的众多女孩子中,迎春虽然身份高贵,却是一个温和、懦弱、寡淡以至于存在感很弱的姑娘。不过,若是细读曹雪芹笔下的迎春,除了怜悯和同情之外,也能让人生出一些觉得她可爱的感觉来。对于迎春的外貌,书中是这样描写的:“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若是概括其性情,就是“温柔沉默”四个字。在书中的几次大事件中,不管是众人吃蟹咏菊,刘姥姥嬉游大观园,芦雪庵烤鹿肉连诗,还是宝玉生日群芳夜宴,这些群芳争艳的场景中,迎春总是作为不起眼的背景人物出现。她既不擅长作诗,没有过人的社交才华,也没有有棱角的个性,即便是需要她说话或有所行动的地方也是能推则推,不想深入参与众人的活动。比如海棠社作诗的环节,众人推她限韵,她处理这项工作的方式是建议“抓阄”,用最省事的办法将明明自己可以掌控的事情交给了未知。这也正如在攒珠累丝金凤风波中迎春的处理方式:“宁可没有了,又何必生事。”在必须参与的事件中,比如众人作诗,迎春会默默淡然地应和,是绝对不求出彩和出风头的那个;而在众人玩闹或个人生活的场景中,对于遇到的事情,迎春则是了结则了结,她的处事原则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对生活最大的苛求就是“过清净日子”。不过,有一处不太为人注意的描写中,可以看出迎春身上的可爱甚至迷人之处。在“林潇湘夺魁菊花诗”这一回中,众人作诗之前,林黛玉拿着钓竿钓鱼,宝钗在池边引逗游鱼,探春、李纨和惜春在垂柳阴中看鸥鹭。这次,曹雪芹单独给了迎春一句无比美好的特写:“迎春又独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想象一下这画面该是多么静好:一名十几岁的沉默温柔的美丽女子坐在花边,将与她同样淡雅的茉莉花花瓣串成花串。或许,花串还从她的膝盖垂到了脚边。有那么一个短暂的时刻,天地间的静谧和安逸,都属于迎春这个女子。在这一句中,曹雪芹用了“又”这个字。显然,这应该是迎春经常撇开众人和丫头而独自做的事情。热闹她是不喜欢的,纷扰更是不胜其烦,贵族家庭繁琐的礼仪和规矩也是勉强应付,只有这种独处的情况下,才是最真实的迎春。迎春所穿的花,自然是茉莉而非娇艳的牡丹或芍药,也如她的人般恬淡。比起黛玉葬花的苍凉,迎春穿花更有几分与世无争。她喜欢安静,享受孤独。在赫赫扬扬繁华热闹的富贵大家族里,迎春却只想独自生活,无人来扰。有这样一个瞬间,被迎春这个女子感动了。在开门就有几百件事情的大家族中,人人都在争抢,算计。算计着如何讨好府中最有权势的人,算计着如何背后通过旁门左道整治看不顺眼之人,算计着如何捞到最多的财富,以及自己的爱情和未来。从这方面来说,这些人都有着一颗炽热的世俗之心。唯有迎春,她最期望的生活方式就是不争、不抢,她自然不会去威胁和打扰到别人,也希望不要有人搅扰她。在贾府中,迎春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是强势家族里的弱者。其实,多少应该庆幸迎春还有个显赫的出身,这至少让她在出嫁前十几年的人生中有相对安定和平静的生活。若从这个角度,说迎春略有点矫情也无妨,因为若是出生在小门小户,可能终日要做针线贴补家用,根本就没有机会“穿花”了。其实惜春也是能过寡淡生活的女子,但是惜春有头脑有主张,出家应是她自己的决定。而温柔沉默又没有主意的迎春,只能把命运交给父母。所以迎春最后的悲剧是必然的,是家族之悲,也是性格所致。多希望在迎春穿花的那个天地中,曾有一个会欣赏她、能呵护她的男子出现过。作者:徐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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