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贾府有四个姑娘,却只有三个春天,第二春最尴尬!
文/姜子说书
青埂峰下一顽石,曾记幻相并篆文,月旨石见《石头记》!
荣即华兮华即荣,木石前盟西堂主,胭脂染就《红楼梦》!
声能两歌手两牍,两鉴风月两生花!以诗传史石上墨,谁识画眉昭风流?
女儿未嫁将未降,末世忠义明闺阁!先时名号通灵玉,来时姓氏原是秦。
源为二玉演二宝,慷慨隽逸作姽婳,荣源宁演隐甄氏,《胠箧》《南华》续《庄子》!
——《石头记》序
《红楼梦》故事里,贾府有四个姑娘,都以春命名,贾雨村觉得俗气,冷子兴却说出了原因,道:
“不然,只因现今大小姐是正月初一日所生,故名元春,余者方从了‘春’字。”
《红楼梦》故事里,贾元春出生在正月初一,实在是生得巧,正所谓:“无巧不成书!”然而,作者以春字命名贾府四个姑娘,却另有深意!
贾府四春
《红楼梦》故事里,作者用“春”、“红”、“香”、“玉”四字,是写二房正邪两赋属性。至于“春”字,书中自有节气属性分配,作者惯会以季节如名姓之中,比如夏太监、严老爷、桂花夏家,是写三房阵营属性;秋冬字样,则是大房阵营属性。
子兴道:“便是贾府中,现有的三个也不错。政老爹的长女,名元春,现因贤孝才德,选入宫作女史去了。二小姐乃赦老爹之妾所出,名迎春,三小姐乃政老爹之庶出,名探春,四小姐乃宁府珍爷之胞妹,名唤惜春。因史老夫人极爱孙女,都跟在祖母这边一处读书,听得个个不错。”
元春者,“原”也,“源”也,故与荣国公贾源同一天生日,女史之设,因汉以前例,是写汉人阵营;迎春者,“应”也,承元续香者,“原”之“果”;探春者,“叹”也,白骨如山忘姓氏,九州之外偏爱红;惜春者,“息”也。
为什么贾母明明也四个孙女,冷子兴却只说“现有的三个”?历来专家都以贾元春入宫为由,因为特指贾府未出阁的三个姑娘,而书中无数次出现的“三春”字样,却指元春、迎春、探春,为何惜春不算在内?
并非因为她是宁国府之人,而是彼时春已“息”,正所谓:“三春过后诸芳尽”、“白杨村里人呜咽”。凡会作诗的都在画上,前面三春是入画之人,而贾惜春并非画中之人,而是画画之人,她就是脂砚斋。
《红楼梦》故事里,贾迎春和贾惜春,都是诸事不管,只顾保全自己的人,她们有什么区别呢?贾惜春舍得入画,是个狠心人,成了“自了汉”,而贾迎春并不曾真正保全了自己,她不过是苟且偷生、得过且过罢了。
《红楼梦》故事里,王熙凤和薛宝钗以及贾琏的贴身小厮兴儿,都曾经评价过贾府的这几个姑娘,且看他们是怎么说。
风姐儿笑道:“二姑娘更不中用,亦且不是这屋里的人。四姑娘小呢!倒只剩了三姑娘一个,心里嘴里都也来的,又是咱家的正人,太太又疼他,虽然面上淡淡的,皆因是赵姨娘那老东西闹的,心里却是和宝玉一样呢。”
看官听说,据王熙凤评去,贾迎春是个不中用的,贾惜春只是年幼,只有贾探春是个能说会道又有本事的。至于第一春,贾府的大姑娘,其实就是林黛玉。王熙凤眼中的林黛玉,倒是好的,有管家的能力,但是个美人灯儿,风吹吹就坏了。
兴儿:“我们大姑娘不用说,但凡不好也没这段大福了。二姑娘的浑名是‘二木头’,戳一针也不知嗳哟一声。三姑娘的浑名是‘玫瑰花’。玫瑰花又红又香,无人不爱的,只是刺戳手。也是一位神道,可惜不是太太养的,‘老鸹窝里出凤凰’。四姑娘小,他正经是珍大爷亲妹子,因自幼无母,老太太命太太抱过来养这么大,也是一位不管事的。”
据贾府的下人评去,贾迎春是个任人摆布的木头人,贾探春是朵不好惹的玫瑰花,贾惜春是个自幼没娘的孩子。至于贾元春,那是诸人之上的巅峰代表。
薛宝钗心中揣度:且岫烟为人雅重,迎春是个有气的死人,连他自己尚未照管齐全,如何能照管到他身上,凡闺阁中家常一应需用之物,或有亏乏,无人照管,他又不与人张口。
据邢岫烟评去,贾迎春是个老实人,凡事也都不大留心;据薛宝钗评去,迎春是个有气的死人,连自己都顾不上。总而言之,在众人眼中,贾迎春都是最尴尬的人。
尴尬的迎春
《红楼梦》故事里,贾迎春素日懦弱,乳母等人都不放在心上,房中倒是有两个稍微厉害一点的丫环,比如司棋,曾经大闹小厨房,还跟表兄弟潘又安私奔;比如绣桔,见迎春乳母子媳王住儿媳妇闭口不谈金凤一事,却还要逼着贾迎春去讨情,立意去回凤姐。
迎春先便说道:“好嫂子,你趁早儿打了这妄想,要等我去说情儿,等到明年也不中用的。方才连宝姐姐林妹妹大伙儿说情,老太太还不依,何况是我一个人。我自己愧还愧不来,反去讨臊去。”绣桔便说:“赎金凤是一件事,说情是一件事,别绞在一处说。难道姑娘不去说情,你就不赎了不成?嫂子且取了金凤来再说。”
看官听说,贾迎春倒是个和事佬,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凡事不中用,是个混日子的主子,倒是绣桔的话锋利,让迎春乳母子媳王住儿媳妇无可回答,她却明欺迎春素日好性儿,乃向绣桔发话道:
“姑娘,你别太仗势了。你满家子算一算,谁的妈妈奶子不仗着主子哥儿多得些益,偏咱们就这样丁是丁卯是卯的,只许你们偷偷摸摸的哄骗了去。自从邢姑娘来了,太太吩咐一个月俭省出一两银子来与舅太太去,这里饶添了邢姑娘的使费,反少了一两银子。算到今日,少说些也有三十两了。我们这一向的钱,岂不白填了限呢。”
绣桔听说,就要和王住儿媳妇算算账,贾迎春因为王住儿媳妇又把邢夫人扯进来,不想多事,只想息事宁人,又当起了和事佬,忙止道:
“罢,罢,罢。你不能拿了金凤来,不必牵三扯四乱嚷。我也不要那凤了。便是太太们问时,我只说丢了,也妨碍不着你什么的,出去歇息歇息倒好。”
看官听说,迎春不但自己主动说不要金凤了,还把绣桔支走,给自己倒茶,绣桔气哭了,司棋去帮忙问着王住儿媳妇,贾迎春倒好,劝止不住,自拿了一《太上感应篇》来看,若有不闻之状,虽有大家千金之格,不与下人争辩吵闹,但,着实是一个懦弱小姐。
继而,黛玉、宝钗、宝琴、探春等众姑娘都来了。看官听说,探春自与迎春不同,那王住儿媳妇见了探春,立刻不劝而自止了,即刻就想逃了。
探春坐下,便问:“才刚谁在这里说话?倒象拌嘴似的。”迎春笑道:“没有说什么,左不过是他们小题大作罢了。何必问他。”探春笑道:“我才听见什么‘金凤’,又是什么‘没有钱只和我们奴才要’,谁和奴才要钱了?难道姐姐和奴才要钱了不成?难道姐姐不是和我们一样有月钱的,一样有用度不成?”
看官听说,迎春一味息事宁人,但是,司棋和绣桔见有人替她们做主,自然是要应和的,贾探春便让丫环把王住儿媳妇叫进来,又说“必定是我们或者和他们要了不成”,迎春依然息事宁人,说探春与她们无沾碍,探春听了,正色道:
“这倒不然。我和姐姐一样,姐姐的事和我的也是一般,他说姐姐就是说我。我那边的人有怨我的,姐姐听见也即同怨姐姐是一理。咱们是主子,自然不理论那些钱财小事,只知想起什么要什么,也是有的事。但不知金累丝凤因何又夹在里头?”
看官听说,贾探春这句话,就和当日她在贾宝玉面前,提起赵姨娘论嫡庶那一套是一样的,这就是贾探春与赵姨娘格局的不同,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正因为从来不曾置身事外,才有这样一个让人敬佩感叹的贾探春!
继而,探春又驱神召将,使眼色让自己的丫环去叫了主事的平儿来,黛玉说她用兵最精,“守如处女,脱如狡兔”。探春直接派起了王熙凤的不是,遂问平儿道:
“你奶奶可好些了?真是病糊涂了,事事都不在心上,叫我们受这样的委曲。如今那住儿媳妇和他婆婆仗着是妈妈,又瞅着二姐姐好性儿,如此这般私自拿了首饰,而且还捏造假帐妙算,威逼着还要去讨情,和这两个丫头在卧房里大嚷大叫,二姐姐竟不能辖治,所以我看不过,才请你来问一声:还是他原是天外的人,不知道理?还是谁主使他如此,先把二姐姐制伏,然后就要治我和四姑娘了?”
看官听说,平儿见探春话中有话,竟然怀疑王熙凤主使了下人们要辖制贾府的几个姑娘。连忙教导迎春的几个丫环,不该放纵别人欺负好性儿的贾迎春,又呵斥了王住儿媳妇一番。
然而,迎春却连探春的一番话都不曾闻得,见平儿问她意见,只是一句“任凭你们处治,我总不知道”,黛玉评价她是“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难怪邢夫人看不上贾迎春,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与累及爹娘的香菱,是一个原型,所以,后来迎春出嫁挨打,与香菱挨打是同一篇文章。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