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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二刷《知否》,看到淑兰在婆家的辛酸遭遇,想到了同样不幸的迎春。
淑兰的娘家是她坚实的后盾,哪怕费尽周折,也要让她逃离苦海。可是迎春就没那么幸运了,爹不亲,娘不爱,最后被活活折磨死。
而最应该为迎春之死负责的便是她的父亲——贾赦。
1.纵情声色
贾赦是荣国府嫡子,世袭一等将军。身份尊贵,可却是个纨绔子弟。
好好的官不做,沉迷女色,年纪一大把,有儿有孙,却还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连贾母都看不上他。
可是贾赦还没有自知之明,不知收敛,自己往枪口上撞。他竟然让邢夫人去问贾母要纳鸳鸯为妾。
鸳鸯不过才十七八岁,而贾赦已是年过半百之人。鸳鸯不愿,他威逼利诱,口出恶言,说鸳鸯这一辈子都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贾母气得浑身乱战,此事方才作罢。贾赦自此托病,不敢去见贾母。可他还是四处购求寻觅,到底花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的年龄与迎春相仿,不知贾赦有没有一瞬间想起过自己的女儿?恐怕没有。
纵情声色的贾赦,只想游戏人间。
他曾说不必多读书,省得弄成书呆子。难道贾赦不知道贾家在走下坡路吗?难道贾赦不知道世袭是每袭一代,就要降一级的吗?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只是看不上那些寒窗苦读的辛苦,只是想掩盖自己沉迷享乐的荒唐罢了。
甚至为了几把古扇,他与贾雨村勾结,诬陷石呆子拖欠官银,逼得石呆子家破人亡。人命在他眼里微如草芥,抵不过他的寻欢作乐。
他在欲望的漩涡中沉沦,自然记不起这个女儿。他的续弦邢夫人也乐得做甩手掌柜。
她自己的亲兄弟她尚且不愿扶持,更何况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平日里有好处时想不起来这个女儿,一旦迎春稍有差错,邢夫人第一个就跑过去责骂,生怕迎春丢了她的脸。
只可怜迎春幼年丧母,虽生在锦绣富贵之家,却没有丝毫的温暖。迎春曾哭诉:从小儿没了娘,幸而过婶子这边过了几年心净日子。
迎春所求不过是“心净”,这短短的一句,藏着她多少的心酸。她被叫作“二木头”,可不代表她真的如木头那般无知无觉,她不过是习惯了忍耐,习惯了将痛苦揉进这无边的沉默里。
迎春早早就明白了,她的父亲不曾将她放在心上。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2.嫁女抵债
贾赦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已过及笈之年正待嫁的女儿。
贾赦要将迎春嫁给孙绍祖。
在贾赦的眼里,这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既是世交之孙,人品家当又相称合。只是贾母和贾政不愿。可贾赦不听。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春就这样嫁给了孙绍祖。直到这个时候,迎春这才知道她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
原来不是她的父亲终于良心发现了,不是她的父亲突然父爱爆棚了,原来是贾赦欠了孙绍祖五千两银子,不愿偿还,拿她抵债罢了。
说什么门当户对,说什么人品端方,都是胡扯,不过是贪图对方财富。她的父亲贾赦就这样亲手将她推进了深渊。
孙绍祖好赌成性,酗酒成瘾,好色不让贾赦,家中的媳妇丫头都未能逃出他的魔掌。迎春不过略劝劝,便被他指着脸骂。
辱骂还算是轻的。《知否》中淑兰不同意娼妓入门为妾时,孙秀才手无缚鸡之力,尚且打得淑兰身上都是伤。那孙绍祖魁梧健壮,迎春又如何能挨得住?
淑兰回家哭诉,父母还会想办法解决,给钱给铺子,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好一些。
迎春回家哭诉又能如何呢?她的继母邢夫人压根就不在意,不问她夫妻是否和睦,更不关心她处境是否艰难。
贾赦呢,他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根本不在乎迎春过得如何。他只关心他自己。
只有王夫人、众姐妹陪着哭一场,劝慰一番,过了几日,迎春仍旧回了那个虎狼窝。
3.置女不顾
王夫人以为新婚的夫妻,脾气秉性尚需要磨合,难免会起冲突。这不过是常事,世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后自然就好了。
可是,有些人本就是糟烂透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怎么可能因为结个婚就转了性呢?
况且贾赦并不拿迎春当回事,好好的公府千金,竟被拿来抵债。贾赦对迎春的不在乎,是这么赤裸。
一个背后无靠山的千金小姐,和一个丫鬟又有何异?孙绍祖又怎么会有所忌惮!正是因为贾赦的不在乎,才助长了孙绍祖的嚣张,助长了孙绍祖的跋扈。
稍有不顺,迎春就变成了孙绍祖的出气筒,轻则骂,重则打,迎春的日子比黄连还苦。她伸出双手,也无人来拉她一把。
贾赦并不是迎春那般软弱可欺的人,他为了扇子可以弄得石呆子毁家败业,为了要鸳鸯可以恐吓金文翔说:“叫他细想,凭他嫁到谁家,也难出我的手心。”
贾赦有权有势,他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滥用手中的权势,可是他不愿意为他的女儿出头。
盛家是商贾之家,淑兰的爹娘尚且愿意站出来护她平安,救她出苦海。可叹贾府公侯之家,任由女儿被糟践。
哪怕去震慑一下孙家也好,让孙绍祖有所顾忌,不敢如此放肆,那迎春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最后迎春就这么被活活折磨死了。
不知她的父亲贾赦是否会为她掉一滴眼泪,不知贾赦是否会后悔不该做这门亲事,不知贾赦是否会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作者:楚宛,本文为少读红楼原创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