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
三只粑粑柑放在一张半桌上。这张半桌有年纪了,估计在年左右,漆面平整做工古朴简洁,我捡了个宝回来,自然心花怒放。有说粑粑柑是春见,那春见古意就更显韵味。粑粑柑上长着一片绿叶,我想起女儿读幼儿园中班时画的苹果,也有一片绿叶相衬,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这片绿这只苹果,依然春意盎然,看到就想咬一口呢。
半桌上不仅有粑粑柑,还有三个已成深褐色的莲蓬。这是文嘉兄从金华家里带来的。还有一盆春兰,开着三叶的花暗香浮动,这是隔壁的房姓好邻居夫妇特意送来的。柑、莲、兰是静的,配上一条金鱼,就静动相合。这条金鱼我从花鸟市场买回养了半年,游得很欢。这小小的书房,有静有动春色古韵书香扑面,沁人心脾。
百花开放,百虫复苏,蓬勃生机的一年就此拉开。“今朝一岁大家添,不是人间偏我老。”见到这句陆放翁的《木兰花·立春日作》诗,倒是坦然多了。以前从没想过50岁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现在也就在眼前,没什么特别,不过多了几根白发几道皱纹,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走出半生归来依旧少年。不禁莞尔。
“双飞燕子几时回?荚岸桃花蘸水开。春雨断桥人不渡,小船撑出柳阴来。”这诗随口吟诵出来,是有原因的呢。单位的桃树在一场春雨后开出一朵粉色的花,枝丫上挂着雨珠,简直美到窒息。“荚岸桃花蘸水开”,多么浪漫的场景。要是时光能够流转,老宅河对岸的那棵野桃,也该开花了吧。
那个时候,我住的地方是个大院。和我年龄相仿的小伙伴挺多的,大家常在一起玩耍。前院有黄家阿婆种的月季,后院有谢家阿婆种的香椿。月季和香椿,都给院子里的人带来欢欣和食欲。可我并不喜欢吃香椿,总觉得涩涩的不及马兰香。有一天,不知是谁发现了这棵野桃树开出了满树的粉红。杨梅李子夏白桃,夏天来的时候,水果就多,可我们还是会到对岸摘桃子吃,哪里还管得了身上的脏和嘴上的桃毛。现在想想,这些桃子也是硬而生涩的,有些根本没熟,可那时却是我们嘴里的美食,满嘴留香至今难忘……
桃花开,柳树也有了毛茸茸的嫩叶,要不细看是发现不了的。推开窗户,紫色的玉兰花开得放肆,一朵一朵再一朵,和春争色。自搬入这里,女儿说就如进了花园似地,美不胜收。樱花桂花迎春花,香飘一路,从花树旁经过就觉得人间美好。
“不管我,在与不在,花还是在的,春天的风吹来,就开了。”我信笔涂鸦了一首小诗,送给这个春天。
春天来的时候,燕子也飞回来了。“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这首儿歌在脑海里回旋了几十年,依然如新。儿时的记忆瞬间开启。以前院子里的梁上筑有燕巢,一到春天,燕子就在那里吱吱喳喳。春天似乎是被这些小精灵唤醒的。等我们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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