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溪名家方阵万物均以一种树立的形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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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志武(广东)

爱惜自己的羽毛

当灰烬之鸟落在你的手上

它与时间长久搏斗的双爪已失去力气

我们要小心翼翼搀扶它

并为它的羽毛涂上一层更厚实的颜料

尝试修补它飞翔的裂缝

不再虚构天空

我的羽毛已藏在面庞之中

它在人世的过多安慰和解释中被慢慢擦亮

在时间的隧道中飞行,爬满了斧柄

当活着就是从身体中分割出另一个自己

百万粒哭泣的细胞将成熟

这个世界,我们贪睡于物的表面

不可复活的面具,成为唯一的幽灵

无论在哪里,那些美好的,感动人心的事物

都值得我们去多看几眼,自己的羽毛

就应该沿着锋芒的内心贴地飞行

毕竟,通往死亡的路是漫长的

需要你走到死亡的对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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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巨大的蝴蝶

我们在时间面前各自说谎

说自己的手臂可以举起活着的红旗

说一只蝴蝶那瘫痪的空手碰撞着

金属般的花粉,让我们在夏天的高楼上入睡

时间之光,已使我的面容更加真实

一只巨大的蝴蝶,在迎春花的骨粉中

它纯洁的血已涌出,深绿色的触须和褐色的翅膀

在绿叶上摇晃,如果我们的恐惧像雾一样薄

那阳光垂下来的脖子会顺从于死亡

这个季节,你赢于体内的五谷之气

却输于一场虚无的伪辩

时间这个孩子,往往把最美好的东西捅破

让一只巨大的蝴蝶没有越过青苔覆盖的山坡

是的,巨大永远跟随于时间,蝴蝶也永远跟随于

她软弱的,神圣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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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大片的金鱼死亡

在春天,我设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才适合谈雨水,谈漫山遍野的开放

谈乱葬岗的一朵花又如何肆意地迎风摆动

最后把死人的骨头也扯了出来

只是,春天的金鱼在水中剧烈地咳嗽

被春雷搅动的春水,卷曲的枝条

在金鱼的腹部,清晰可见它松弛下来的软肋

那是死亡的黄色焰火,而我们无人

能认识潮湿的骨头中究竟寄生了何种病毒

如果,黎明在一缕春光中得到了改变

春天就会在花草树木的内核中提炼

一颗安慰人间的心

我们看到的似乎一切正走向光明

而大片的金鱼却选择了闭上双眼

游出了一条弯曲的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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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

在八度西餐厅,隔着玻璃

门堂中间的两根柱子,包裹着金黄色的布绒

它们的支撑,让现在的就餐很安稳

哲学家和历史学家在同一个舞台上

他们之间会存在何种关系,如果产生对立

那树立在这两者其中的柱子

会不会轰然倒塌?

是的,在头顶,我们看到的天空

一定有四根无形的柱子在卖力地支撑着

而一个人,如果没有一根内在的柱子

来顶起被血液包裹的良心

这个人就会丧心病狂

万物均以一种树立的形状出现

它们都想站起来,想把自己的柱子

立在这个纷扰的尘世上

风吹不倒,雷打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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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阴云

此时的天空布满情绪,大街上的人群

已回到他们裹紧身子的本身

在蓝色大调的胸腔里,稠密的枝叶伸展开来

哦,我如此俯身观看人世

却带着满身的伤痕

阴云一阵阵密集起来,如果此刻启程

回到自己的家,你穿行的生命就有了时间的气息

天底下,丧失讲话机会的人很多

而植物的语言,是否会在它

生长的骨节上被发现?

一只平庸的乌鸦已与阴云混为一体

我在狂风暴雨中成为命运的暴徒

雨后,请允许我重新调节淋湿的身体

如天空一样,在雷电齐鸣之后

它会适当降低与大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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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形成的影子里

粉末会在粉末的孤独中飘荡

倒置的阴影可以笼罩魔鬼的骨头

我的眼泪将在牙疼中到来

这些咀嚼动物,植物的十几颗牙齿

应该要擦洗得像玻璃一样透明

并能听到牙釉质的呜咽

造物主,在造物的时候

已设计了保护他的法则和人

当影子比人更需要肥皂泡来清洗的时候

星星已熄灭,我们寻找落日

一只鸟严守巢穴的色彩

而烛台将对黑夜中形成的影子

在撞击后,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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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之纹

我站在一堆燃烧的木炭面前

灵魂和温度,从我的身体上分离

在巨大的,光秃的山顶

反对生长是无用的,地底下的火焰

很难遇见它们

燃烧的火焰树立起来,体面的灰烬

毕竟比赞颂的空虚有力量

在一场大火之中,我没看清楚

火以怎么的纹路去断裂自己,我的爱人

却在火焰的内核中哭泣

傍晚,圆顶的天空,火焰正旺

铁路和谷物在上方游荡,母亲的灶台

上升的炊烟和紫色的落日被流放

是,我们从火中得到温暖

然后又把它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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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坛子

小时候,我把一个坛子埋在屋后的小麦地

坛子是椭圆的,装满了水

颜色与泥土接近,淡黄色

它在时间紧张的下沉中顺从了事物的逻辑

矮小,如空气中的一个小小出口

二十年后,当我再次挖到这个坛子

它已经与泥土混为一体

掀开盖子的时候,水冒出了气泡

坛子的底部清晰可见

这些年,坛子里的水保持了它的原样

它不曾伸出手脚,也不曾掩面哭泣

不像那些被揭穿了谜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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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空会有几颗星星

我只是一道闪电,而不是喜剧演员

墙面上,怒放的蔷薇抢占了我的位置

一个喜欢从墙角眺望星空的人

他手中有危险的玫瑰,冬季的几个月

星星都凋谢在银河的怀抱之中

你吃过的食物曾经都有一个名字

神灵在敲门,桥上走过的那一批孩子们

有的会固守家乡,有的会去更远的地方

而母亲的伤口永远没人来修补

她制造的阴影像眼镜蛇般温顺

活着就是为了更精彩的毁灭

深夜,你的天空亮着几颗星星

就会在你死去的时候有几个人

为你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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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

星期天,是个悠闲的日子

有人学会了垂钓,让鱼在钩上弹跳

最后又吃了它

有人学会了遛狗,把情感留在了动物上

而我在写诗,写时间,写生命

最后会写到一扇打开的窗子

如果猫一直在旁边叫唤

我就会将它从窗子那里

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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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的形状

圆形水杯,让水有了圆的形状

我曾每天在窗前俯视楼下的白玉兰

心生爱念,诱人的时间啊

让每一种事物都有了生长和死亡的欲望

我的原罪,仍需要一座挺拔的山峰

需要一些茂盛的叶子来衬托

觉醒的怒火,是不解之谜

眼前,穿梭的尘埃已经爱上这个残缺的世界

男人们在迅速衰老,他们精心隐藏的墙壁

以及折叠的纸张,空白的心

都在寻找证据,假设被弹奏

就会重现激情

而我的心在时间的饲养中逐渐强大和无畏

但我不是告密者,摘取的钻石

就快在黑暗中消失它的光芒

那些曾经掂量我的人,请收起尺子

请在终点为我敲响钟声,毕竟在很久之前

我就放弃了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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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玻璃

越擦越干净的是人心

春天的玻璃不需要过多的清洗

它们已在冬天的寒冷中

练就了不死之身,透过玻璃

我反复观察一只鸟的眼睛

它那天空的眼睛,瞳孔放大到了极限

在春天,在一块玻璃板上

俯瞰脚下的空洞和凌厉的山峰

那些肆意向上生长的树木,石头

以及一些不安的虫草

它们相信阶梯,也相信自己

在一块破碎的玻璃旁边

春天和我都显得黯淡无光

它们勇敢无畏地摔碎自己

最后,让死亡抱紧了更为尖锐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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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蜻蜓已点过水面的涟漪

布道台和讲坛都具有同一种毁灭性

当树木在秋季献出干枯的树叶时

我守护着这一年的收成,而轻便的诗歌

已为今天的灵魂洒下泪水

我们服从谁的命令,又会从哪里消亡

命运这床,永远不会给你答案

时常,在生活中,当秘密不经意复活

我们就会更加警惕周边的事物

每个人在每一个人的前面都排有陌生人的长龙

当你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的时候

某种真诚暂时隐藏,而我手中抓紧的绳索

会稍微伸开一小段

整个白天和黑夜时间,死亡都在神秘地工作

风拔光那飞翔在高空中的,鸟的羽毛

墓碑在半暗的角落,朝外闪耀着死者的姓名

而幸好,你此生不会亲手埋葬你的孩子

所以你成为了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当水进化成我们的庇护所

一只蜻蜓将轻轻点过水面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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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中的乐队

广场上,乐队在集合,粉红色的礼服

镀铜的乐器静静保守着出口

没有最后的指令,新娘不会突然出现

两性的结合,如禁闭很久的昆虫

这个夏季就要来了,适合交配和抒情

欢快的婚礼曲响起来的时候

祝贺的人群缓缓移动,我在人群中被推着往前走

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乐队

就不会有真正的快乐,痛苦也只能埋在心中

当新娘走上婚礼台,被簇拥,被人尖叫着

我同样在想,这世界上,如果没有偷窃玫瑰的人

就不会有真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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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

我所闭合的是我的身体和外界的空气

思想者的横梁躺在高速公路上

风从远处向我们的脸上撒盐,面对纯美和高尚

我将默不作声,在这个冷风肆意的季节

焐暖一只手和一颗心比什么都重要

众多的蜘蛛忽略了高度,而倾身走过的女子

错过了我拯救她的唯一机会

如果蜘蛛拼命往上爬的这种概念附在人体上

那么从高处摔下来的人会不胜枚举

我总是在快速奔跑的动物面前羞愧

我总是以人的方式优雅转身,优雅踱步

而身体产生的躁动,往往被关在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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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清晨,露水已洗净她的身子

一个女子向我送剑,但她并不想杀了我

其中的深意,如春天的一只鸟围绕着大地

久久歌唱,但它并没有落脚在土地上

我想以身为饵,在广场上跳舞,在尘世的

来来往往中劈开人情和酒杯

那些化茧为蝶的虫子,已穿上了时间的彩衣

正午,阳光涌入静止的石头缝隙

哦,被坚硬到孤独的石头

以你为料,堆砌的一堵墙将更加孤独

我不再羡慕那些整天愉悦的人

他们的腿中,有一支空洞无力的军队

有来自内部和外部的风力

爱之利器和恨之仇剑,谁会更锋利一些

明天清晨,露水已洗净她的身子

我要写的东西太多了,在世上

邪恶的,善良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如果不全部叙述清楚,我将找不到生活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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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无意之中翻阅了绝望

见证过时间之人,已化为黄沙

我想今夜,晚的不只是时间

还有一只没归巢的鸟被风折断了翅膀

当我把一个紫砂壶盛满开水

放置在左脚旁的胶凳上,这个热气腾腾的杯子

正好压住了胶凳中间的那个圆孔

这个精致的注塑圆孔一直被屁股压着

是时候给它一点温暖了

在缩头乌龟的颈脖处,软弱之花绽放

是柔软的东西拯救了世界和人心

我在一条钢丝绳上假寐,背井离乡十余载

最好的命献给了异乡

最后,又要在回乡之路放下屠刀和尘土

哦,异乡,我不曾哭泣

也不曾疲惫

只是无意之中翻阅了绝望和天空

并高高举起了这里的寒冷

说出了那些不得由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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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和时间

暗中形成的事物,具有不发声的本能

影剧院,枪声大震,被腐蚀的流水

在血液的这一边扩张

要还原一个人生存的愿望,需要更多的哭泣

和更多干枯的心

我要在黎明时刻浇灭身体的火焰

有时,我们薄得如同纸片,一点就燃

栖息于一片落叶之上,人贵重得像天空的云朵

那些被踩踏的楼梯,依次喊出高度来

如果你不顺着楼梯向上走,在这个世界上

就没有别的道路供你盘旋

而你生命中的每一个脚步,都将成为最后的力量

在所有接触的生命场景之中

总有人为你提着水果,为你让路

也总有人为你提着刀子,是的,命和时间

迫在眉睫,你姑息放弃哪一种

那释放之物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刻拥抱你

蒋志武,男,湖南冷水江市人,青年诗人,中国作协会员。有大量诗歌作品刊发于《人民文学》《中国作家》《诗刊》《钟山》《青年文学》《天涯》《山花》《芙蓉》《大家》《清明》《北京文学》《作品》等多种刊物。入选中国作协《年中国诗歌精选》等50多个诗歌选本。

曾获年《鹿鸣》年度诗歌奖,第九届深圳青年文学奖等多种奖项,参加过第16届全国散文诗笔会,江苏作协《钟山》第3届全国青年作家笔会,出版诗集《万物皆有秘密的背影》等3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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