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年轻时有多优秀邢夫人和迎春闲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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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红楼梦》的读者,普遍对赵姨娘这个人物没有好感,包括清人涂瀛也在《红楼梦论赞》大骂赵姨娘“不徒臭虫、疮痂也,直狗粪而已矣。”

可大家往往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赵姨娘的身份,她是荣国府二房贾政的妾氏,按照封建礼教秩序,当年为贾政选择赵姨娘作妾的人必定是其父荣国公贾代善、其母史老太君。

再精确一些,按照《红楼梦》第29回“清虚观打醮”,张道士说大老爷、二老爷都不记得国公爷的模样,可见贾代善当年是早逝,所以贾政的妾氏赵姨娘这个人选,大概率是贾母为儿子选取的!

那问题就来了,贾母这么一个眼光毒辣,情商超高的老太太,当年怎么偏偏就相中了赵姨娘这么个祸害?难道是当年的贾母犯糊涂了吗?

恐怕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年轻时的赵姨娘并非是现在的赵姨娘,当年的她很符合贾母的择妾标准,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姨娘在漫长的时光里被消磨成了我们看到的这个赵姨娘。

那么贾母的择妾标准是怎样的呢?《红楼梦》第78回,贾母曾公开承认自己相中了晴雯做宝玉姨娘,期间便透露了她的择妾标准,书中记载:

贾母听了,点头道:“晴雯那个丫头我看她甚好,怎么就这样起来?我的意思,这些丫头们那模样儿、爽利言谈、针线,多不及她。将来只他还可以给宝玉使唤得,谁知变了。”——第78回

晴雯的条件就是贾母心仪的择妾标准,不仅要容貌好,还要会针线、擅言谈。对赵姨娘而言,她年轻时的容貌大概率是符合贾母标准的,否则她也生不下探春这么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俊眼修眉”的女儿,足可见年轻的赵姨娘容貌必然是极好的。

问题就在于赵姨娘的品性,当年的她当真言谈爽利、能力不俗吗?总之,就原著中呈现的赵姨娘来看,她完全不符合这个标准,甚至她的日常状态跟这几个词截然相反。

细细寻找《红楼梦》中关于赵姨娘年轻时的文笔记载,只有邢夫人曾提到,那是第73回。彼时迎春的奶娘因夜间赌博被撵,邢夫人感到大房这边丢了面子,便来责备迎春没有管好自己的奶娘,期间就有这么一段描写:

邢夫人道:“你(迎春)但凡是我身上掉下来的,又有一句话说。只好凭他们罢了。况且你又不是我养的,你虽然不是同他(贾琏)一娘所生,到底同出一父,也该彼此瞻顾些,也免别人笑话。我想天下的事也难较定。你是大老爷跟前人养的,这里探丫头也是二老爷跟前人养的,出身一样。如今你娘死了,从前看来你两个的娘,只有你娘比如今赵姨娘强十倍的,你该比探丫头强才是。怎么反不及她一半!”——第73回

邢夫人这番话透露出昔日光景,当年赵姨娘是荣国府这边极为优秀的侍妾,而迎春的亲娘比赵姨娘还强十倍,邢夫人这话自是夸赞迎春亲娘,但却侧面透露出赵姨娘的过往。

陈大康在《荣国府的经济账》中也提到了这个情节,并认为贾母当年相中赵姨娘,绝对不是一个意外,书中记:

邢夫人推理的思路很清晰:探春精明能干是秉承母风,自属正常,而迎春的母亲比赵姨娘强十倍,她却远不及探春,这可不是异事?在文字辈的媳妇中,邢夫人最先进入荣府,她亲眼目睹了王夫人来贾府前赵姨娘的机敏和精明。这是女奴中颇为拔尖的人物,故而才会被自称比王熙凤强得多的贾母看中。——《荣国府的经济账》

至于赵姨娘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其实在书中并不是个例。比如《红楼梦》中记载,刘姥姥记忆中当年的王家二小姐为人着实响快,可贾母眼中的王夫人却是个“木头似的,在公婆面前不会讨好”的儿媳妇;

当年的贾政亦是个诗酒风流的妙人,可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贾政却是个不苟言笑、僵硬死板的政老爷......

在封建制度下,人性被过分压抑,久而久之,一颗颗的宝珠纷纷变成了鱼眼睛,又有谁能逃得过这个规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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