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帝登基空置后位,偶然看眼丞相嫡女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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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嘉和二年。

新帝齐嘉刚登基一载,于今岁岁初与左相嫡女向清欢大婚。婚典之上,向清欢被册立为大齐皇后。

本就一门朱紫、出将入相的向家,又出了一位皇后,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不足以描绘其鼎盛之势。

……

朱栏横塘,芳树短墙。红枝施粉,繁翠抱香。

齐嘉一踏入永安宫,闯入眼帘的便是如厮美景。

察觉到皇上的目光所在,李德全十分知机地开口:“皇上,那是西府海棠。因着皇后娘娘喜欢,内务府上个月刚种上的。鱼池也是那时候开凿的,只不过天冷一直没起用。这一阵暖和起来,便放了鱼。

“据说,这鱼池还是皇后娘娘亲自花了图样监造的呢。奴才瞧着,颇有几分‘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意境,赏心悦目的紧。”

“朕有一阵没来,这永安宫倒是大变样。”齐嘉转了转大拇指上的金里翠扳指,大步进了永安宫。

李德全心说您平日轻易不来,好容易来一趟,也是在黑灯瞎火的时辰,今儿猛地一瞧,可不是大变样么。眼瞅着皇上走了,李德全赶紧收了心思跟上。

正值黄昏,院子里只有几个洒扫的小宫女。见皇上来了,吃了一惊,赶紧跪下请安。守门的丫头即刻进去通报,碧玉急急迎出去,掀开牡丹纹绣帘,皇上已然到了廊前。

“奴婢参见皇上。”

“皇后主子呢?”李德全瞧来瞧去,这院里只有一堆宫女内监,生怕皇上不高兴,赶紧开口问道。

“皇上,今日皇后娘娘身子不爽利,半个时辰前歇下了。”皇上没让起,碧玉便跪着答。

“哦?是朕来得不凑巧了。召太医了吗?”皇上语气稀松平常,听不出喜怒。

“回皇上,没召见太医。皇后娘娘说,女儿家的身子,总是麻烦些。有些小痛小病的,用不着劳烦太医,歇息一会儿就好了。”碧玉暗想:奴婢都说这么明白了,您该回了吧。

不成想,“既然如此,朕去看看皇后。”

齐嘉抬脚进了昭阳殿,碧玉错愕地与李德全对上眼,叫他狠狠地点了下额角。

一眼看上去,殿中倒是没怎么变化。

殿内正中设地平,地平置五扇紫檀嵌镜心屏风,上悬太祖皇帝御笔所题“敬修内则”匾。屏风前摆宝座,宝座上铺明黄色坐垫、迎手,放置白玉如意及红珊瑚雕件。宝座前为脚踏,其旁设宫扇一对。宫扇前有紫檀香几,上置筒式盆景。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

齐嘉的眼神在盆景上停留了一瞬。

那两尊迎春盆景应是新添的,母后不喜花卉,先前永安宫里,从来都是青翠阔叶的植株。如今这两簇新鲜的嫩黄,倒是将这屋内衬得格外有生气。

皇后似乎很喜欢花,不仅喜欢,貌似还颇为在行。

这两尊盆景,盘根微露,苍健古朴,主干、主枝、侧枝分明,将枝条蟠扎修剪成簇,犹如一株大树。时人附庸风雅,多将迎春盆景修剪成垂枝或梅桩,美则美矣,却矫揉太过,失了“雪中四友”的傲然之气。依他的眼光,这两株迎春,倒是大开大合,颇具风格。

齐嘉正想着,西偏殿的画帘突然被人卷起,露出后头一张粉面来。

正是皇后。

她刚被外面的声音惊动,匆匆起身,此时轻盈的长发柔顺地拢在身后,俏脸粉粉白白,眼睛里波光荡漾,像浸润了桃花的春水。

身上只着寝衣,许是女儿家爱美,寝衣也做成了紧身的款式。上头是一件薄粉轻罗短衫,侧面系带的款式,下头是一件淡绿束脚绸裤,刚好露出的白嫩脚踝不堪一握,莹润的肌肤闪着柔和的光泽。

虽然身着寝衣,向清欢却丝毫不慌,从容不迫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听下人说,你不舒服,怎得起来了?”齐嘉虚扶一把,指尖尚未碰到皇后的衣袖,对方便柔顺地起了身。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好多了。”

“嗯,朕许久未曾来看你。今日得了空,便到你这来坐坐,陪你说说话。”

闻言,向清欢微红了一张脸,似有几分娇羞,“这个时辰,皇上还没用饭吧,臣妾这就让人去准备”。

“嗯。”

齐嘉随口应了一声,抬脚往西偏殿的木炕上行去。

西偏殿及配殿是向清欢的日常起居室。西偏殿南沿设木炕,炕桌置于炕的中央。碧玉海晏河清蜡烛台、白玉蜡烛并书籍文具陈设于炕桌之上。室内北侧装有花梨木透雕竹枝落地罩,罩内紧挨北窗的位置为一翘头案,上有象牙龙船、象牙凤船、红珊瑚盆景,其前方则摆放有桌椅,两侧还有多宝格。罩外摆放一对七宝烧瓶和一对半圆形案。

殿内西侧设六扇花梨木避风隔,隔心为白素琉璃,内镶有臣工书画,将偏殿、配殿隔绝开来。配殿内便放着寝具和牙雕妆奁。

向清欢进了配殿,由碧玉、珍珠伺候着换了平日穿的月牙白常服。天色已晚,也不必再行梳妆打扮,便用一个羊脂玉簪松松挽了个髻,耳边坠了两颗水滴状的东珠,清爽又雅致。

甫一出去,便瞧见皇上正坐在木炕上,翻看着她近些日子研读的书籍。

碧玉顺着娘娘的目光望过去,不由暗道一声糟,皇上今日来的巧,一时大意忘记收起来了。她悄悄看了一眼娘娘,见主子神态自若,才定了定心,去帮珍珠准备膳食。

屋子里一时陷入静寂。

向清欢莲步轻移,行至软榻前,忽见皇上抬眼望她,一双凤眼似笑非笑:“朕竟不知,皇后如此关心农事。”

心下沉着一口气,她迤迤然坐下,方不紧不慢地回道:“皇上惯会取笑臣妾。今岁春分,臣妾跟随您去先农坛亲耕耤田,连锄头都拿不稳,险些失了体面。臣妾想着,白露之后还有秋收,总得有些长进,便命人寻了这两本书翻看。谁曾想,这书里没写怎么拿锄头,倒是记载了好些个臣妾听都没听过的新鲜玩意儿,有趣的紧。臣妾闲时便随意翻看,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嗯,这两本书朕也读过,写得极好。《大齐要术》是薛平任益州知府时所著,书中对农、林、牧、副、渔各方面都有详尽论述,是我大齐第一本农事全书。父皇为此将他拔擢为左曹侍郎,于户部任职,分管税赋和土贡。这《农政全书》,乃是翰林大学士余光海所著,余大学士历时九年,才将有关农作物的种植方法,各种农具制造以及水利工程建造之法汇聚于此,于各地官员教稼、劝课农桑大有裨益。此书著于神宗十四年,次年,仅鲁西北黄河沿岸,岁收粟斛便增加数百万之多……”

齐嘉说着便有些兴奋,一时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向清欢见成功避开了皇上的话头,暗中松了一口气。

孰料齐嘉话锋一转,“……如今,我大齐富有四海,国库充盈,兵强马壮,四方朝拜。近日,西域使者更是不远千里奉上国书,愿将圣女嫁与我朝,结百年秦晋之好。朕今日上朝,王公大臣们对此莫衷一是,吵得朕头疼。依皇后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向清欢低下羽睫,掩住眸中流转的暗光,柔声道:“后宫不可干政,皇上折煞臣妾了。”

“无碍,朕允你的,但说无妨。”

向清欢抬眼,见皇上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略一思索,便道:“臣妾听闻,西域诸国,国土狭小,建于绿洲之上,领土以王城为中心,以绿洲为边界,有的小国甚至只有千人之数。诸国的臣民,与其说受王权辖制,不如说受摩尼教统治。西域真正的主子,并非各国的王,而是摩尼教的教主,而圣女,便是摩尼教的公主,受万民供奉朝贺。臣妾陋闻,敢问皇上,果真如此么?”

齐嘉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西域虽处沙漠腹地,却盛产金银宝马。若是仅纳圣女,便能令其臣服于我朝,岁贡大宛良驹、金银宝器,不失为美事一桩。再者,大齐一向以‘仁义’自居,以大国之力欺凌小国断不可取。更何况西域与我大齐民情迥异,若是仅凭武力镇压,损兵折将亦难如愿。既然如此,何不管而不治,多多交通,熏渍陶染,长久自入囊中。是以,依臣妾之见,联姻,对我大齐而言,自是极好的。”

闻言,齐嘉拊掌大笑:“说的好!好一个‘管而不治’!朕的皇后当真是兰质蕙心,冰雪聪明。”

向清欢作娇羞状:“皇上谬赞,臣妾愧不敢当。”

“那依皇后之见,西域的圣女,封什么位份比较妥当呢?”

齐嘉默默盘算,既然向清欢要唱红脸,那就让她好人做到底。届时圣女进宫,前朝必定多有阻挠。这会子先给皇后上好眼药,到时她先表了态,群臣自然无话可说。

“圣女事关双方邦交,臣妾不敢擅专,一切听凭皇上做主。”

“也好,那就——德妃吧,四妃之一,也不算辱没了她的身份。”齐嘉转了转扳指,似是随意地说道。

“臣妾谨遵圣意。”

向清欢起身行礼,眼角瞥到李德全和珍珠在帘外躬身等候,便出言提醒:“皇上,御膳备好了,请您移驾。”

“嗯,好。”

此行目的达成一半,齐嘉心情大好,顿时觉得腹中空空。

东偏殿的紫檀圆桌上,此时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道家常菜肴。

烤鹿肉、沸腾鱼片、火腿鲜笋汤、莼菜豆腐、拌蓑衣,配上两碗晶莹剔透的碧粳米。甜点是松瓤鹅油卷和玫瑰卤山药糕。

看似稀松平常的几道菜,入口才发现内有乾坤。

别的不说,单那道火腿鲜笋汤,用的是上好的金华火腿。那金华火腿,色泽鲜艳,咸香扑鼻,切开后,瘦肉鲜明似火,肥肉依稀透明,用来吊汤,极其鲜美。

那鲜笋,用的是江南燕来笋,顾名思义,燕子来时出土之嫩笋,脆嫩爽口。

将火腿切小块,配以鲜笋、鲜蘑、冬菇等,以鸡汤煨之,汤淡而味浓,鲜美异常,堪称一绝。

再说那道玫瑰卤山药糕。山药去皮蒸熟,用玉勺碾压成泥,加入糖和盐调味,放入模具压实。上好玫瑰卤加水调成酱汁,均匀淋在山药糕上。

最精巧的心思在于,将做好的山药糕于冰鉴中放置一段时间。山药糕冰冰凉凉,入口绵软,加上稀释了的玫瑰卤的清甜,开胃解腻,实属上品。

帝后一边用着,李德全在一旁侍膳。

御膳讲究“食不过三”,帝后分别夹过三次的菜肴便要撤下去。李德全眼见皇后对着山药糕频频伸箸,似是十分喜欢,犹豫了半分,还是抬眼看向了皇上。见皇上不置可否,便躬身退到一侧。

向清欢似是无所察觉,轻轻舀起一勺沾着玫瑰卤的山药泥,递到唇边,粉唇轻轻一抿,瞬间被染成了娇艳欲滴的樱色。

齐嘉默然看了半息,突然开口:“皇后可知,今日在朝堂之上,左相是何主张?”

“臣妾不知。”向清欢放下玉勺,用丝帕轻轻沾一下嘴角,表示洗耳恭听。

“左相以为,暮春草长莺飞,无霜无冻,乃是出兵的最好时节。现下北庭兵强马壮,若命你的伯父——北庭节度使此时出兵,必能一举攻下西域,彻底统一北境。

“退一步讲,哪怕西域负隅顽抗,大齐铁蹄亦可将他们的春苗践踏殆尽。西域一年一熟,若秋天失了收成,他们必然渡不过今岁寒冬。到时候大齐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西域收入囊中。”

向清欢静静听完,面不改色,“皇上,臣妾一介女子,哪里懂得国家大事,不过信口胡吣罢了,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齐嘉却丝毫不买账:“皇后过于自谦了,适才所言,甚得朕心。依朕看,西域偏远,管而不治乃是上上之策。怎耐今日朝堂之上,左相极力主战,群臣附议。

“朕无可奈何,只能暂缓决议。方才听皇后一言,心下倒是宽慰了许多。皇后真乃朕的解语花,比前朝群臣更得朕心。”

“皇上谬赞了,臣妾不过歪打正着罢了。爹爹所言,虽不得圣心,却也是一心为了大齐,细细想来亦不无道理。皇上风华正茂,雄才大略,爹爹操劳数十载,已然是一老朽。若有开罪皇上的地方,还请皇上念在他这些年为大齐兢兢业业的份上,多加宽宥。臣妾替爹爹谢过皇上隆恩。”

向清欢说着便要起身行礼,却被齐嘉一把按住。

“皇后言重了。左相乃是朕的股肱之臣,向家更是曾为我大齐立下汗马功劳,尤其是北庭节度使,可谓是劳苦功高。朕怎会为区区一点小事,便降罪有功之臣。只不过——”

齐嘉握着向清欢手腕的大掌紧了紧,接着道:“朕偶然得见那西域圣女的画像,对此女志在必得,左相此番,倒是无意中坏了朕的好事。既然如此,便有劳皇后说服国丈了。朕对皇后寄予厚望,皇后可不能让朕失望啊。”

暮春四月,邺城气候宜人,向清欢已然换上了单衣。此刻,齐嘉大手上的温度,正透过薄薄的布料,源源不断地渗进来。来自男子躯体的高温,直灼得她心如鹿撞。

好在,那些直白露骨的言语,又让她顷刻间冷静下来。

她默了片刻,抬头对着一众宫人道:“皇上和本宫都用好了,将这些撤下吧。你们也都下去吧。”

李德全与珍珠对视一眼,默默带着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天色渐晚,琉璃窗上薄如蝉翼的纱帘被高高束起,落日的余晖透过虚掩的雕花窗扇,斜斜地照进来,在紫檀桌上留下两道昏黄的剪影。

“皇上,臣妾恕难从命。”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向清欢的声音低柔和缓,却格外清晰。

“皇后此言何意?难不成是拈酸吃醋?”齐嘉收了手,顺势往椅背上一靠,两条胳膊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右手食指缓慢地将大拇指上的扳指捻了几捻。

他语气平稳,甚至带有两分温柔,恍惚间,极像民间小夫妻俩夜话,再寻常不过。

手腕瞬间一松,向清欢趁机缩回了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桌面上的两道余晖,似是格外有看头,“皇上误会了,臣妾乃中宫之主,东西六宫都是您的女人,臣妾若要拈酸吃醋,怕是要整日泡在醋缸里了。”

她也不看他,自个儿吃吃地笑,耳边的东珠微微颤动,衬得她神采奕奕,颇有些动人。

“皇上,臣妾固然是向家女,可既入了宫,也不过是宫中的女子,您的女人罢了。适才您问臣妾话,臣妾如何想便如何作答,并不因您是九五之尊,只因您是臣妾的丈夫,臣妾不想欺瞒于您。

“您贵为天子,后宫佳丽三千,可臣妾只有一个丈夫,同理,也只有一个父亲。这朝堂上的事情,臣妾一介女子,何德何能,能左右丈夫和父亲。此事看似臣妾不肯,实是臣妾不能。”

齐嘉听罢,不由侧过头哂笑,扳指在指上转了几转,又回过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道:“便依你所言,你只有一个丈夫,也只有一个父亲。若是哪一天,丈夫和父亲有了龃龉,朕很好奇,皇后又会怎么做呢?”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臣妾从来都由不得自己,自然也不必去想。既入了宫,从今往后,只要是臣妾能做的,皇上想要臣妾如何,臣妾便如何。”

虽然日头尚未落山,东次间已然点上了灯烛。一缕晚风从窗棂的缝隙中悄悄溜进来,那灯烛立刻发出青色的光焰,袅袅升起半缕青烟。

齐嘉定定看着皇后沉静的侧脸,突然便觉得眼前有几分恍惚。他撩袍起身,默然不语,大步朝外面行去。行至门前,却突然住了脚步,侧过头来,“但愿皇后永远记得今日所言”。

言毕不等她答话,便撩起帘子出了东偏殿。

紧接着,院子里响起宫人“恭送皇上”的响动。

向清欢垮下身来,歪歪地靠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身上有些寒意,脑中白茫茫一片。

碧玉轻声轻脚进得屋来,面上很有几分忐忑。

“娘娘,您没事吧,奴婢刚瞧着,皇上脸沉得能滴下水来。”

“本宫无碍。”向清欢直起身子,拍拍她的手臂,以作抚慰。

“娘娘,您干嘛要跟老爷唱反调呢?皇上从来不心疼您,明知您向着他,还是要打发您去对付老爷。这次更过分,不过区区一个异族女子,竟也当成宝贝疙瘩,让您这般难做。”对这位皇上姑爷,碧玉一直颇有微词。

“傻瓜,本宫若是真吹了枕边风,岂不是坐实了后宫干政的名声。向家在皇上心里,怕是又要被狠狠记上一笔了。皇上今日虽算不得称心如意,但本宫也没有惹恼他。

“他不是重色之人,既然对这位西域圣女志在必得,自是有他的考量。至于能否心想事成,便要看皇上的手段了,与本宫无干。”

……

夜色慢慢笼罩下来,御路两侧的红纱灯都纷纷亮了起来。白亮的烛火在大红色的灯罩中轻轻跃动,透出一层薄薄的红色光芒,映在人的脸上、身上,让整个人都朦胧了几分。

齐嘉大步出了永安宫,上了御辇,也不作声。

李德全弓着腰等待了几息,没有等到皇上吩咐,便侧了眼小心打量皇上的神色。

灯影幢幢,皇上俊颜依旧,眉宇间却隐隐有几分不豫之色。他凛了一凛,低眉顺眼地凑上前去:“皇上,可是要回宣室殿?”

齐嘉烦躁地抬了抬手,李德全赶紧应下:“奴才遵旨。皇上起驾——”

御辇刚向前行了几步,齐嘉突然改了主意:“去英华殿。”

“嗻,摆驾英华殿——”

后宫分东西六宫,永安宫位于西六宫的中间,向南与皇上的宣室殿之间仅隔着太极殿。然而英华殿,却处于皇宫西北侧的角落,地偏人稀,平日乃是万寿节、元日作佛事之所。

御辇掉头往北行去,走过西六宫中间长长的御路,过六宫而不入,穿过北边的仪门,直冲西北角而去。

李德全悄无声息地伴在御辇之侧,怀里洁白的拂尘随着行走的幅度荡来荡去,犹如他现下七上八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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