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解读的序言里说过了,红楼梦文本刚开始就实实在在的告诉读者,真事隐假语存,如果不把隐藏的真人和真事挖掘出来,那么所有的红楼梦文本和延伸性解读都是没有意义的,再过三百年红学界还是各说各话吵的不可开交。下面我们尝试解答这些百年未解的谜团。首先简单说一下答案:“同昌公主”才是贾府里真正的金陵第十二钗,秦可卿的布满皇室珍品的居室属于她的婆婆同昌公主;第五回描写秦可卿的判词和曲子其实都是描写同昌公主的;同昌公主是红楼梦里第一个隐写的掩面人;同昌公主就是太虚幻境里的警幻仙姑;枉凝眉是歌颂贾珠和同昌公主的爱情;史湘云不属于金陵十二钗。
第一,简单比较一下第五回里的判词和曲子。
红楼梦第十二回写到:贾瑞收了镜子,想道:“这道士倒有些意思,我何不照一照试试。”想毕,拿起“風月鉴”来,向反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这里庚双夹说:所谓“好知青冢骷髅骨,就是红楼掩面人”是也。作者好苦心思。“好知青冢骷髅骨,就是红楼掩面人”的出处。出自唐伯虎《和沈石田落花诗三十首》二十二首,其原句是“好知青草骷髅冢,就是红楼掩面人”,唐伯虎全集卷二页十原始诗句如下:“花落花开总属春,开时休羡落休嗔。好知青草骷髅冢,就是红楼掩面人。山屐已教休泛腊,柴车从此不须巾。仙尘佛劫同归尽,坠处何须论厕茵”。其实,红楼梦并不是只有一个掩面人,红楼梦的掩面人都在第五回的判词和曲子里。
如果有人问任何一个普通的红学爱好者,金陵十二钗都有谁?基本上都会有一下答案:林黛玉、薛宝钗、贾元春、贾探春、史湘云、妙玉、贾迎春、贾惜春、贾巧姐、王熙凤、李纨、秦可卿。红楼梦第五回,警幻仙姑确实明确告知我们,金陵十二钗也分正册、副册、又副册,收录的全是贾家薄命女子,正册收录的是贾家上等女子无一不是贾家的年轻女性。红楼梦里的金陵十二钗的入选条件是很苛刻的。简单的说金陵十二钗的录入标准有两点:第一是冠首女子,第二是紧要女子。但是通观全书后我们可以得出金陵十二钗正册的准入标准:第一是祖籍金陵,第二是贾府的亲生女儿,第三是贾府公子所娶的正妻即原配,林黛玉和薛宝钗最后嫁入贾家是肯定的因此理所应当属于金陵十二钗,而王熙凤最少有两个亲生女儿没有纳入十二钗名册。金陵十二钗正册里头,每个人物都有与之相对应的判词,那么我们按照一人一判词一曲一一对应的原则重新梳理一下金陵十二钗。第五回里金陵十二钗十二人,判词十一首,曲子十四首去掉首尾共十二首,除了第一首判词和第一个曲子是林黛玉和薛宝钗的合判与合曲外,其他好像和金陵十二钗并不对应。重新检查,还是不对应。为了说明问题,我们从熟悉的人物入手,按照判词的坐标和顺序再详详细细的梳理一次:
看第一个判词: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紫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这里“玉带”指的是林黛玉,“金簪”指薜宝钗;这个很明显的。第一支曲: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这第一支曲子对应的第一个判词说的是薜宝钗与林黛玉,这个没有问题。
第二个判词: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第二支曲:[恨无常]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这第二支曲子对应的第二个判词说的是贾元春,这个也没有问题。
第三个判词: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第三支曲:[鄯骨肉]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这第三支曲子对应的第三个判词说的是贾探元春,这个也没有问题。
第四个判词: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第四支曲:[乐中悲]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这第四支曲子对应的第四个判词说的是史湘云,这个也没有问题。
第五个判词: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第五支曲:[世难容]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天生成孤僻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这第五支曲子对应的第五个判词说的是妙玉,这个也没有问题。
第六个判词: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第六支曲:[喜冤家]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婬荡贪还构。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这第六支曲子对应的第六个判词说的是贾迎春,这个也没有问题。
第七个判词:堪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第七支曲:[虚花悟]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情淡天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把秋捱过?则看那,白杨村里人呜咽,青枫林下鬼吟哦。更兼着,连天衰草遮坟墓。这的是,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秋谢花折磨。似这般,生关死劫谁能躲?闻说道,西方宝树唤婆娑,上结着长生果。这第七支曲子对应的第七个判词说的是贾惜春,这个也没有问题。
第八个判词: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苦向金陵事更哀。第八支曲:[聪明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甲戌侧批:警拔之句。]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这第八支曲子对应的第八个判词说的是王熙凤,这个也没有问题。
第九个判词: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偶因济刘氏,巧得遇恩人。第九支曲:[留余庆]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陰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这第九支曲子对应的第九个判词说的是巧姐,这个也没有问题。
第十个判词: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第十支曲:[晚韶华]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锈帐鸳衾。只这带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陰骘积儿孙。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腰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这第十支曲子对应的第十个判词说的是李纨,这个也没有问题。
第十一个判词: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婬。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第十一支曲:[好事终]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这第十一支曲子对应的第十一个判词说的是秦可卿,这个也没有问题。
第二,枉凝眉歌颂的是贾珠和同昌公主的爱情。
前面的判词和曲子都是一一对应的,比较来比较去,只有原文里第二首曲子无人认领,第二支曲子更加耐人寻味:“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有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这支曲子众人一般都认为是写给林黛玉的,可林黛玉不是在第一支曲子已表达过了吗?钗黛合一,曲子也一样呀!仙葩指的是花,而林黛玉是的绛珠仙子,原是仙界一株草;而贾宝玉也不是无瑕的玉石,他是神瑛侍者下凡人间的;瑛指的是如玉的石头,阆苑仙葩与无瑕美玉看来是不能用来指林黛玉和贾宝玉。按照序言中罗列的红楼梦严格遵守对称原则,第一首判词和曲子对应两个人,最后一首判词和曲子也应该对应两个人,金陵十二钗才能齐全。那么除了秦可卿,还应该有一个无名氏,而且这个无名氏应该足够优秀,才可以和曲子[枉凝眉]对应上。
前面我们分析了秦可卿的居室属于她的婆婆,因此秦可卿的判词和曲子是属于她的婆婆同昌公主。同昌公主的判词和曲子: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所谓“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正是告诉大家,那位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的警幻仙姑,生前就是皇室出身的同昌公主,她就是一个“幻情身”,也可以说是一个爱情和孽情的总象征。如果说作为“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的贾宝玉只是意淫的话,那么这个身兼意淫和身淫于一体的同昌公主代表了红楼梦深层次所要表达的一切悲剧的源头,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虽然贾珠和贾宝玉都有不肖的成分,但是那开启衅端的还是来自于宁国府,正是因为宁国府一个长辈的胡作非为,才导致了同昌公主走上真正的“天下古今第一淫人”的道路。最后,同昌公主在天香楼上吊死亡,她和贾珠同时以一种惨烈的悲剧形式为他们的爱情画上了句号,留下来七个等待秘密安排的孩子。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须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阆苑仙葩”的典,出自唐代诗人李绅的《新楼诗十二首·海棠》:
海边佳树生奇彩,知是仙山取得栽。
琼蕊籍中闻阆苑,紫芝图上见蓬莱。
浅深芳萼通宵换,委积红英报晓开。
寄语春园百花道,莫争颜色泛金杯。
这里的阆苑仙葩显然是指海棠花,而拥有海棠花的只有同昌公主。
第三,警幻仙姑和同昌公主是同一个人。
通过前面贾珠七个女儿的分析,妙玉、林小红和薛宝琴和迎春、探春、巧姐、惜春一样,都属于贾府千金,而林小红和薛宝琴因为命好,不属于太虚幻境里的薄命司。同时和贾珠有紧密联系的只有拥有联珠帐的同昌公主,也就是秦可卿的婆婆。同样在第五回里,秦可卿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太虚幻境里的神仙只有一位,那就是警幻仙姑,而根据吟咏警幻仙姑的赋里的紫府无双隐隐指向东府宁国府,我们可以推断出警幻仙姑就是死后的同昌公主,同昌公主就是生前的警幻仙姑。同昌公主的七个女儿一个个美若天仙,而且各有各的特点,那么同昌公主美丽到什么程度?让我们再次重读一下那令人荡气回肠的警幻仙姑的赞歌:
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吁!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第四,史湘云不属于金陵十二钗。
如果同昌公主是宁国府正妻,那她也属于金陵十二钗,那么原来的十二钗就多出来一个人,那就是史湘云。如果同昌公主属于真正的金陵第十二钗,那么就再分析会发现,史湘云在这里不能算金陵十二钗,第一,史湘云不是贾府亲生的女儿,而是贾母的外孙女。第二,她也不会嫁入贾家嫁给贾宝玉,不然她应该被安排到第一个判词和曲子里。如此看来,排除掉史湘云以后,同昌公主就是隐藏在秦可卿判词和曲子下的真正的金陵第十二钗,她也是红楼梦第一个红掩面人。